树花

——我不接受深沉到让人溺死的爱意,并将永远试图述说它的原因。

改变型角色,互攻向cp推

弹丸:神七/兰枫
v:言柯/镜音
舟:拉特兰地区友情向/少量葬云

头像by阿尘老师

最近有完全成为混乱邪恶的趋势。
对一切言论概负责。

【言柯】天作之合(四)

言柯/南北

▲那啥梗注意。

【六】
醒来时,我已经躺在中央疗养所的病床上了,说是身体需要好一段时间的休养。就这样,只是在疗养所中消磨时日,我的十八岁生日就到了。
队友们给我过了个简单的生日聚会,但我更期待的礼物是自然到来的——
驾驶员成年之后,大量新的资料会对他们开放。
我申请借阅档案室里摩柯相关的资料,于是护士搬来很多。
徵羽摩柯在战斗中死亡的记录已经更新。还有更多,是关于他过去的记录,厚厚的一沓,感觉上比他本人还要重。但我却可以轻描淡写地翻开,这不公平。

“实验体观察记录

……18年5月5日
实验体从冬眠中苏醒,机体适应良好,无virum侵蚀症状。

6月7日
实验体于第十三小队进行franxx试驾驶,失败。推测理由为冬眠期间引起的黄血球数量下降。

6月9日
由某某医生带领实验体参观9's部队,实验体反应激烈,并主动提出注射针剂。

6月16日
要求被回绝。
实验体借摘抄资料为由,使用黑色水笔自残。经诊断脖颈处有多道划伤,遂紧急送往一附院治疗。”

配了图。是那些伤痕的照片,清晰过头了,但又由于我的双手战栗、眼神游移,它们在眼前被模糊,再模糊。
我想他握紧了笔,在铭刻的编号那里涂抹一遍,一遍,又一遍。直到被人发现之前,直到精疲力尽之前,直到笔墨黑色与血红色交融得分不清你我,都想深深刻入血脉,0、1、0→0、0、2。
……002?
眩晕感占据了我的脑海。

——为什么是002,那个号码是我。
往日里我很少见医生,医生解释道,9's的一部分成员是有克隆体的,那当中大部分都在较后的番号,能够归属十番队、代号为01x的,徵羽摩柯是孤例。
——那他也应当是010。
反复询问他的问题,就会有他存在的实感。
医生踌躇许久,叹了口气。
算了,实话说吧。你才是010——很久以前,因为……事故,当时预备队的那位002,也就是你知道的徵羽摩柯,无法再作为后备9's的雄蕊。这种事情没特殊情况你们是不用了解的。
看吧,只会徒生烦恼。
他已经死了。医生摊手。
——他知道这件事吗。
——没有人知道他知道多少,因为是天才的缘故。
医生叹气道,真可惜。其余你想知道的,资料都会告诉你。

我犹疑不定地重拿起那叠资料,又放下,又拿起。

“7月11日
实验体在各项测评中表现出极高水准,同日,提出加入9's的要求。

7月13日
实验体上交考核申请,同时完成关于virum的存在状态的战利品资料的解构。
提出了……的构想。

7月24日
申请通过。”

我没有多加思考那些被涂改和掩埋的部分,或许已经觉得真相会按部就班地出现在面前了。
只是觉得很累。

【七】
为什么只有他,或许即是我,要遭遇这样的不幸呢……
不止是你。龙牙来探望我的时候,带来了一束红色的绣球花。他沉默地插好花束,放在病床一旁。

“绫发生了那件事之后,我很久都没能再驾驶……”
“绫不是好好地在队里吗?”白色长发好像燕尾的女孩子,代号是004,我时而会和她搭档,机体是Pecteilis radiata狭叶白蝶兰,为什么会提到她。
“我的名字,全名。”龙牙指着自己。
“乐正龙牙。”我想,他和摩柯一样有很长的姓。
“我以前有个妹妹,她叫乐正绫。”
诶?
在龙牙的话语中,我得知曾经的那位代号004,名叫乐正绫的少女,是队长洛天依匹配度最高的搭档,也是他的妹妹。
在我还没有补上前一代002的空缺之前,她们始终一起战斗着,直到一次惨烈战役最终发生。当时Hoya carnosa在virum的攻击中被破坏了岩浆燃料池,整个染成了艳丽的红色。一但燃料消耗殆尽,两位驾驶员就都会在战斗中丧生。而就像上天玩弄一般——乐正家是古老的世家,在几千年前曾与岩浆燃料的提供者叫龙秘密交易过,从此传承下来将自己身躯化为岩浆燃料的方法。
乐正绫选择让洛天依活下去。
那一天红色的绣球花杀出重围,在辽阔天空下发出失心的哭声。

“那么现在的绫是……”
“虽然算是克隆体,基因仍然有很大的差别,不算是我的亲生妹妹……原先的名字应该是lorra。”
“为什么改了呢。”
“天依一直在叫错名字……就好像阿绫没有离开一样。”
“直到现在?”
“对,直到现在。”
无论对谁这都不公平。

后来,龙牙用给自己申请机甲的资金,改造加强了Hoya carnosa。或许是天依在捱过最初一段时间之后变得更强了,又或许是乐正绫的灵魂仍然守护在机体里面,她开始能够单人驾驶。每当那时候,往往是陷入绝境的时候,Hoya carnosa就染上鲜艳的红色。
然后她、她们,一次又一次地战胜敌人,战斗至今。

“所以你没有机甲啊……”我不忍心继续想这个伤神的故事,迅速转移话题。
“下次会议去申请。你也想一下,没有别的要求就帮你上报现有图纸的的Mentha haplocalyx了。”
对,我的机体已经和他一样,失落在了遥远的地方……我怎么就忘记了呢。
“先别上报,”我感到自己无恙的身体透出虚弱,“Myosotis怎么样。”
“不懂,你接着讲。”

“我到现在终于搞懂了一小部分……他来这里的理由,成为我搭档的理由。医生说他一开始就知道,我算是他的克隆体。我在他心目中,或许一开始就是‘抢了他的位置的什么人’吧。”
“这种事你不用在意的……”
我对龙牙点点头,接着说道:“他大概希望我能失去作为驾驶员的资格,然后,能使用Mentha haplocalyx的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来,夺回一切他失去过的东西。”
所以假装一见钟情或是久别重逢,假装黏着我,告白,然后假装和我在一起。他为了达成驾驶franxx的目的,把所谓伦理学置之度外;也算他还有怜悯,没有试图直接置我于死地。
回想起来就觉得,遍身是深重的恶意。

至于后来的事情,他为什么又抱紧了我,在virum的弹火中为什么又让我离开……
“这副身体不要也罢……”
“但我还是很想要的。”
那并非我擅自认为的疯狂,他一开始便清楚明悉。他的一切期盼,希望成为代号002,希望我能离开,希望这个位置归属于他,可他既然清楚自己想要,就不应当那么果断的放弃掉。
到底是为什么。我不能理解,不能知道答案,因为答案已经随着他永久地消逝了。我想,等待可期盼的未来再开始思考的那个愿望,也已永久地破灭了,不再有可期许的爱。
但是,只要一直这样想,总有一天有意义和无意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。
“所以不要忘记他。”我揪紧胸口的病号服,“所以是Myosotis(勿忘我)。”

龙牙全程沉默地听着,最后他问我:“机体的事就这么上报吧。”
“嗯,拜托了。”我的声音是不是在归于沉静呢,慢慢地只有沉重的呼吸。
回过神来的时候,龙牙已走了;再回过神来,窗外已经是勿忘我花的新芽。

【八】
“这个吗。”仿佛有双手,触碰着窗台上终于绽开的蓝色细小花瓣。
我一定是睡迷糊了。
突然一阵风掠过花朵上方。
“我能救你,肯定是有把握自己能活下去的啊。”熟悉的狡黠的笑容。我跳下床,光着脚就走到冰凉的地板上,还险些滑一跤,然而我仍想拥抱他,经历无数的梦境终于回来的他。
但我穿过他的身躯,该是身躯的那里空无一物。
“你看,现在我已经是virum了。言和,跟我走好不好。”
我怔住了,眼泪流下来,没办法发出声音。
可是他也没有等我回答:“三,二,一~你错过了良好时机!好了我们今后是敌人了,不用和你这种家伙在一个阵营真是太幸运了。”
我知道,如果我不开口他也会接着讲下去。
“灵魂的世界可简单了,它们什么也不做,什么问题也没有,更别说思考。更没有我们这样的……脱离身体我们就再也不是千丝万缕纠缠着的人了。”他的表情像雾气一样模糊,这是灵魂的特征吗。
“如果杀了你,你就会到这边来啦。”像是鬼魅一样,幽深的颜色缠束在我身上。理论上应没有实感,我却在冒冷汗——可又不想挣脱,借此勉强感受着他存在这一悖论。
“可是因为再也不想见到你了,所以不杀你哦。”

醒来时,我还躺在床上,窗外将凋落的花瓣被阵风席卷过来,蓝色铺满床单。
知道virum的内部开始自相残杀,也是那之后的事了。
同时,我开始了9's之外的工作。作为他的克隆体,我被视为是他最好的接替者。
徵羽摩柯又一次骗了我,他哪里是“在研究所打打工而已”,哪有整天容他提交伟大构想还能加以实施的打工呢。
他们递过来的是高级研究员的称谓。
我没来得及拒绝、排斥,因我竟无法否决自己的才能。培训学习的时间未到一半,我就完全适应了新工作。资料如流水在眼前淌过,时间缓慢又长久。
这是他曾经的感受啊。

很快,因着virum内部“病毒”般的杀戮的扩散,9's的工作也不缺人手了。我被算到了编外人员,龙牙和绫(我们所知道的lorra)也因为年龄,不得不选择退休。
龙牙能多坚持这么久,一方面是家族的血统优势,另一方面也是对妹妹的思念和对战争的不平,使他能在对驾驶员而言的高龄,始终维持着一半的老化征兆。而lorra从以前开始,头发就白得很快,还是那句话,世界对她不公平。
而如今,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,他们却要退场了。
预定要申请的机体,最终我们只拿到了设计图,再重不过几张薄纸。

三天前,很近的地方又发生了virum的自相残杀,植物园的供电系统也受到影响。屏幕缓缓支撑到保存后,自觉地暗下来。
万物静寂。
我看见我的脸,和他一模一样;再看清自己的发梢,连最后的浅蓝也退却了。只有记忆中他发色蝴蝶羽翅一般的深蓝,时至今日如此鲜艳明丽,永远都不会退却。

评论
热度 ( 17 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树花 | Powered by LOFTER